“今天下午有一個廣告的取景，程總的意思是要自己親自先去，但是我下午有其他事，所以你和他先去，晚點你我去找你們。”Kitty拿過來了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楚歌的手上說道。

“啊？你去哪裏啊？”她一臉驚愕。

“還有好多零碎的事情得有人解決一下，還有，這個是車鑰匙，以前都是秘書開車…嗯…你會開車吧？”Kitty打量著問。

“會，給我吧。”她肯定到。

“那交給你了，下午兩點出發，別忘了。”Kitty叮囑說。

“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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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歌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杵著腦袋，眼看著指針就要到三了，她猶豫著該以什麽樣的方式敲門。

“我們走吧。”正想著，程錫安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說道。

“嗯？哦，走吧。”她一下反應過來，拿上了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尾隨他走了出去。

“車鑰匙。”程錫安伸手示意，目光不似尋常。

“我開吧。”楚歌勉強的笑了笑說道。

他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在示意楚歌坐到副駕駛上。

楚歌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發生爭執，於是還是乖乖地把鑰匙交了出去，往旁邊的駕駛室走去。

“把安全帶系上。”他囑咐道。

“哦。”楚歌只顧著尷尬的坐在旁邊卻忘了自己要幹什麽。

一路上程錫安專心地開著車，而楚歌坐在旁邊一言不發，氣氛好像下降到了冰點。到底還是巧，就在這時楚歌的手機響了起來——

“餵？”她急忙翻找出手機，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似的。

“楠楠啊，你怎麽來電話了？”從語氣中不難聽出來她有一絲驚喜。

“你已經到了？那你等一下啊，我現在在外面有點事晚上可能晚點回去。”

“嗯，嗯那好，晚上見。”說著，她掛了電話，嘴角不由得笑了一下。

“楠楠長大了。”正在開車程錫安突然說道。

這一句話有點讓楚歌始料未及。

“嗯，是啊。”她斷斷續續的回答說。

沒過多久，車子突然在一個路邊停靠了下來。

“怎麽了？”楚歌看路邊的景色也不太想目的地的樣子於是問道。

“好像哪裏壞了，你等一下我去看看。”他回答說。

“怎麽樣了？”楚歌從車窗裏探出頭來。

“找不出來什麽原因，等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不是吧…這荒郊野嶺的，連個人影也看不見…”楚歌坐在車裏嘆了口氣。

“他們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下來等等吧。”程錫安從車窗外說道。

“哦……”她解開了安全帶，往路邊走了過去。

“喝吧。”程錫安後備箱拿出了兩瓶水擰開遞了過來。

“謝謝…”她不自然的說著。

兩個人半靠在身後木質的欄桿上，二人一言不發僵持了很久。

“這幾年過得好嗎？”程錫安首先開口道。

“還可以吧。”她猶豫了幾秒回答。

“那你呢？”她故作輕松的淡笑著反問。

“我過得不好。”他的話裏沒有一絲的猶豫，似乎說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這時楚歌臉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來，意料之外的回答是她所沒能想到的。

“是嗎…”

“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他接著說道。

“不後悔？”聽到這句話，楚歌心裏先後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四年前的不辭而別，沒有理由的消失…或許你不後悔，但是你真的很自私，我甚至都不知道當初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她突然轉過身，眼神動作變得嚴肅了起來。

“當初我沒有不告而別。”他否認。

“沒有？當初你把我自己一個人放在了咖啡廳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楚歌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道：“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我沒有要重提的意思，但是這麽長的時間裏我一直都想問你，為什麽當初你能這麽狠心連一句理由都不願意和我說哪怕時至今日你都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知道你所謂的什麽計劃或者其他什麽也好，但是我想我就是那個在你遇到事情的時候被你第一個放棄的存在，程錫安我在你心裏就真的只值這麽多嗎？”

“怎麽會…”他低著頭，幹笑了一聲說道。

“可是小歌，你知道把自己的命運和未來交在別人手裏的感覺是什麽嗎？”他擡起了頭，看著遠方的景色說。

“什麽？”

“算了，我想你不會理解。”他搖頭道。

“你又什麽都不說……每次都是……我知道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總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越是這樣我越難受。”

“可是有些事情說了之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只不過徒增負擔罷了。”

“那一個人承擔就是正確的方法嗎？你也是人，你沒有義務把所有的事情都讓自己承受。”

聽到這句話他啞然了……

“錫安…你就是太優秀了才會活的這麽累……”良久，她開口說道。

☆、NO.10 我想要的

“我有時候在想，我們的見面到底是巧合還是…你能回答我嗎？”楚歌問道。

程錫安看著她沒有說話，但細密的冷汗已經悄悄爬上了他的鬢角。

“咳……”他突然捂住胸口彎下了腰。

“你怎麽了！”楚歌見狀也顧不得什麽問題了，馬上走上前去輕輕扶住了他。

起伏不勻的呼吸聲清晰的回響在她的耳邊。

她懷著試試看的心態把手伸進了程錫安的右兜裏，果然。但與此同時程錫安的腦袋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錫安你堅持一下。”她低語道，說著慢慢半跪了下來。

“快把藥吃了。”她把藥餵進了他的嘴裏說道。

過了一會，楚歌低頭一看卻發現他的手仍舊死死的抓著胸口絲毫沒有放松。

“還難受嗎？”看見這幅景象她的心不禁又緊了一下。

“程錫安你回答我！你別不說話好不好。”

“不行先回車上。”她心裏想著，一邊慢慢站了起來。

“慢一點，我們回車上再說。”她在他的耳畔耳語道。

不知道怎的，程錫安慢慢站了起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往車所在的方向走去。但此時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動作都像下意識地做出來的一樣。

“慢點。”楚歌拉開了後門，小心翼翼的讓他坐了進去。

她關上了門在後備箱拿出了一瓶水，從另一旁的車門坐了上來。

“喝點水。”她用左手拖住了程錫安的後腦勺擰開了瓶蓋遞到了他的嘴邊說道。

他仍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湊了過來，少量的喝了幾口水。

“好了好了沒事了睡吧。”她輕輕地把他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說道。

“你回來了……”他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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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錫安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

“幾點了？”他緩緩坐起身，看著旁邊的Kitty問道。

“下午兩點三十。”

“我怎麽回來的？”他又接著問。

“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我和楚歌在路邊的一個亭子旁邊，然後…對了楚歌呢？”他反覆回憶著說道。

“你怎麽回來的不重要，我讓她現在回公司了，關鍵是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我沒事。”他皺著眉從床上走了下來說道。

“在休息一會吧，剛才醫生來說你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她的語氣裏滿是擔心。

“沒什麽大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穿好了外套正要出門。

“會長剛才來過了。”Kitty在背後說道。

只見它的步伐略有停頓，但是很快便恢覆了過來。

“隨便吧。”說完邊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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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兒，咱們今晚高中有同學聚會，你來不來，咱說好的兩年一次。”左婷在電話裏說道。

“對啊我記得呢，前兩天還有人和我說了，咱必須去啊。”楚歌說。

“和去年是一個地方，別忘了哈。”

“知道，知道。”

“那內什麽，程錫安來不來啊？他之前可是一次都沒來…”左婷又問。

“不知道……再說吧，反正我今晚去。”楚歌回答道。

“那……好吧，晚上見。”左婷略有失落的掛了電話。

楚歌放下電話，透過玻璃看著裏面的人陷入了猶豫，終於她還是下定了決心，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程總…”她站在門口小聲地說。

“嗯？”他擡起了頭，看著面前的人。

“今晚上高中的同學聚會，你來嗎？”

“聚會？有時間的話。”他猶豫著說。

“我剛才看你今晚應該是沒事的……”

“那就去吧。”他繼續說道。

“那我把地址發給你了。”

“好。”

說完楚歌就急忙走了出去，松了一口氣。

‘明明就是個聚會…怎麽搞得這麽尷尬…’她心想。

夜晚天色黑了大半。

“你先去吧，我停車。”程錫安把車停到了一個酒店的門口對旁邊的楚歌說道。

“好吧。”說著她解開了安全帶走下了車。

“楚歌你來了啊。”一進房間，一群人便聚集了過來。

“嗯，一定得來啊。”她笑著說。

“我們近年來的人比去年多，唉，多少人都不在本地了。”幾個同學說道。

“誒，韓冰你怎麽回來了？”楚歌驚喜的看著沙發上坐著的人。

“今年正好回來了。”他走了過來說道。

“你這幾年都怎麽樣啊？”她又問道。

“都挺好。”

“別都圍在門口啊，進去慢慢說。”左婷說著。

“唉，你看咱畢業都□□年了，好幾個連孩子都有了，讓我們這些沒結婚的怎麽辦。”

“就是啊，時間過得多塊，咱當時還覺得成年多了不起來的。”

“都說說自己家娃都多大了。”

“這有啥好說的。”

“不過我說，我們家閨女有一次看見咱畢業照，指著照片上的人問這是哪個哥哥呢。”

“這算哪門子哥哥，也就照片上的是哥哥，現在都得叫叔叔阿姨了。”

“你還留著畢業照呢，我們的都不知道哪去了。”

正當他們聊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響聲。

“誰又來了？”幾個人好奇的看向門口。

“程錫安？你怎麽來了…”只見他一身西裝，從門口走了進來。

“除了衣服哪都沒變啊。”幾個人說道。

“我還以為你來不了了。”韓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

“我覺得咱們來的人都差不多了，動筷子吧？”有人提議道。

“誒你現在是單身還是…”其中一個人問著程錫安說。

“單身。”他回答道，但是眼神卻不易察覺的看向了楚歌的方向。

“這個好啊，我說我家裏有個妹妹，現在也單身呢，要不你倆試試？”那人玩笑道。

“你逗呢？”身邊的熱調侃著。

“我這也不就是一說。”

“話說回來程錫安你現在工作什麽的都怎麽樣啊？”

“還可以。”他回答。

“看你穿了一身西裝，有板有眼的，現在幹什麽工作啊？”

“你問這麽多幹啥啊。”左婷插到。

“咱們兩年見一次的，程錫安可是自總畢業就沒見著了，這不得好好問一問？”

“啥工作的啊？”那人接著問。

“就是在公司裏上班。”

“那還算挺好的啊。”

“嗯。”他淡笑著回答。

飯後有的人喝醉了不少，連楚歌都有微微的醉意，但是程錫安卻依舊清醒。

“怎麽樣，這幾年都挺好的？”韓冰坐在他的對面問道。

“嗯，挺好。”

“那她呢？”

“不知道。”

“自從你們分手以後偶們就沒有聯系了。”韓冰說道。

“我沒想到你今天會來。”他又接著說道。

“我也是。”

“四年前，是我和楚歌最後一次聯系，她和我說她很好，你也很好，但是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其實不是，每次說話她都會說我們怎麽樣，但是那次變成了我和你。”

“你們倆在外面幹什麽呢，趕緊進來啊？”話說到一半，左婷走屋裏走了出來對著兩個人說道。

“知道了，馬上進去了。”韓冰回過頭說道。

“你失約了，走吧。”他轉回來繼續說著。

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有幾個人已經離開了。

“咱也走吧。”左婷對坐在沙發上的楚歌說道。

“啊…行啊。”她晃了晃腦袋說道。

“你這種一杯倒的人我也是佩服。”她搖頭道。

“也不是醉…”楚歌辯解著說。

“我送你們回去吧。”程錫安從一旁走了過來。

“行…行啊，正好她爸媽最近回老家了，現在我倆住一起。”左婷考量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韓冰我們走了啊。”兩個女生打著招呼說。

“嗯，路上小心。”

“我們走吧。”楚歌說道。

“這才喝了多少你就睡，唉……”左婷牢騷著。

“這個路口左拐，前面不遠就是了。”她又接著說。

“好。”

“不過你這幾年真是一點沒變。”

“大家變化都不大。”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回答說。

“你說你們也真是巧，這麽長時間了最後還是繞在了一起。”

“嗯，大家都過得挺好。”

“好嗎？怎麽會好？我不覺得多好…其實把，我覺得既然都過去這麽久了，和你說說也沒事。”

“怎麽你說。”

“突然有一天楚歌給我打電話，在電話裏哭得一塌糊塗，那真的是，我認識她這麽久沒見過她傷心到這種程度，電話也因為哭得發抖不小心掛了好幾次，當時我也很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兩個人能走到這種份上，這幾年家裏也催著她趕緊結婚什麽的，但是一直就沒個合適的…其實我不相信你們兩個人再走到一起是巧合，你說說呢？”左婷無奈的說。

“不過我就是和你說說，別告訴她。”左婷停頓了一會又說道。

“知道了。”

“前面的路口停下就好了。”她在後面指著前面說。

程錫安在車內註視著她們，直到兩個人完全的進入了樓道。

第二天一早，楚歌準時的來到了公司，卻發現辦公室裏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剛坐下沒多久，楚歌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我Kitty，我現在和程總不在公司裏，但是你記不記得上次元禾集團和咱們簽的那個合同，在程總辦公桌右側的抽屜裏，你送過來一下。”

“好，那一摞白色的文件夾是吧？”她一邊看著抽屜一邊問。

“對，麻煩你趕緊送過來，快一點。”

“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說著她掛了電話，起身行動起來。

她的腳步半刻也沒有停歇，直徑向大門外走去。

“誒呀。”果然匆忙之中還是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

“對不起對不起。”她急忙道歉說。

“沒關系，咱們都走得太急了。”那個人客氣地回答。

“還是不好意思啊。”她一邊道歉一邊收拾地上的文件。

“沒事沒事。”

“實在對不起，但我有急事就先走了。”說完就接著往外跑去。

她火急火燎的來到了程錫安他們在的地方，急忙把文件遞了過去。

“出去吧。”Kitty提醒著楚歌，兩個人從會議室裏走了出去。

“你確定所有的文件都拿來了吧？”

“拿了，那個抽屜只有這一種文件。”

“那就應該沒事了。”

“什麽事很重要嗎這個？”楚歌問道。

“重要的項目之一吧，主要是這次對方的合作公司好像不是特別配合。”

“唉…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弄得明白的。”Kitty繼續說。

“我之前的公司也有過這種事情，好像每次有什麽小問題的話都會損失很多。”

“嗯，但這個項目要是失誤的話損失就不止一點點了。”

“也是，看著規模就不小。”她喃喃的說。

但是意料之外的，時間過了二十分鐘還不到，程錫安就從裏面走了出來，他一句話沒說，直接把文件夾交在了Kitty的手裏直徑離開了。

“怎麽回事，不應該啊。”Kitty自言自語道。

“怎麽才二十分鐘。”楚歌看著表疑惑著。

Kitty翻開了文件夾，一頁一頁的看著…“沒什麽問題啊…”

“怎麽了到底…”

“楚歌，你確定你把所有的文件都拿過來了？”Kitty的手停留在了某一頁的地方，擡起了頭問道。

“對啊。”

“那為什麽這一頁最後的簽字變成了覆印件？”

“什麽覆印件？不清楚啊，我就是這麽拿過來的。”

“怎麽可能，我記得我上次把所有原件都放在這了啊，這要是覆印件那程總剛才在會議室裏他是怎麽…唉，完了，這下麻煩大了。”Kitty恍然大悟的反映了過來，跟著程錫安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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